close

「小說創作地」社群的接龍綠字是我寫的,此外是其他網友創作的,故事大綱:

 凱特是個頹廢的學者,原本因為珍的離世而退出寶藏獵人的職業多年,後來受到老戰友雷的邀約,為了完成昔日紅粉知己珍未了的心願而再次踏上尋寶之旅,目標是找到夜鳴珠。

他們來到了沙漠覆蓋的瘋狂之地雷米斯大陸,據說夜鳴珠藏在一名收藏家的宮殿中,同時還有另一隊人馬,以神祕教團的教主之女賽雅為首的一行人,似乎抱著相同的目的前來了。

正文(未完):

 凱特是名家道中落的學者,他身上身無分文,因為他把所剩無幾的積蓄都拿去買醉。這天他照例又來到酒館喝酒。 

為了湊到酒錢他做了一整天的粗活。他甩開門,悶不吭聲的坐到最角落的位子,他是如此的疲憊,甚至忘了自己曾經還活著。

酒保喊了他幾聲見他沒回應也就索性不理他了。

望著對面的銀行,裡頭人來人往,人們臉上都洋溢著虛偽的笑容,那些一擲千金的投機者,多麼的可恨。

「大哥,我請你喝個一杯如何?」迎面而來一位巧笑倩兮的女子,她穿著吉普賽花紋罩衫,帶著一絲神秘感。

「求之不得,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有什麼交換條件對吧?」凱特回道。

「答對了!聽說你以前是名學者對吧?」吉普賽女郎問道。

「既然是學者,那就請回答我一個問題吧。」女郎嫵媚地笑著,「你覺得,人賺錢是為了什麼?」

凱特一愣,接著沒好氣地回道:「你對一個幾乎身無分文的人問這種問題?」

「不,這跟你身無分文沒有關係。我想知道的是,站在學者的角度會怎麼想?」女郎眨了眨她美麗的眼睛,睫毛如蝴蝶一般煽動著。

「這一切都是資本主義的陰謀,以生存威脅勞工…」凱特喝了一口酒開始訴說他對資本主義的批判,然而沒說幾句便覺得眼皮越來越沈重「該死…」他做出最後的掙扎便撲通一聲倒在桌子上。

女郎輕輕的笑了一聲,轉頭示意手下把他抬出去,然而此時吧檯卻傳來咖喀兩聲上膛聲。

「很抱歉,沒有辦法讓妳這麼做。」酒保拿起散彈槍對準女郎說道,原本幾個在聊天的彪形大漢也應聲站了起來。

「行了,這回就讓給你們。」女郎舉手投降,便領著人出去了。

「我說大姐,我們就這樣放棄好嗎?」

「只是暫且讓大學者在他們那睡一晚,之後還有你們幹活的份。派個人跟蹤他們,其他人跟我走。」女郎吩咐完眾人便走。

凱特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腦袋因藥劑的緣故仍然感到暈眩。

這時一道刺眼的光照著凱特,使他不得不瞇起眼。

「你醒了啊。」

「哈?酒保,這是哪啊?」凱特搖了搖發昏的腦袋問道。

「你差點被來路不明的女子拐走,小心點啊!肚子餓了嗎?吃點東西吧!」

「我記得不久前還在酒館喝酒,然後突然睡意來襲⋯⋯

「給你個忠告:越美的玫瑰越帶刺。」酒保說道。凱特被酒保銳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不禁打起冷顫。

「……」他們短暫而尷尬的對話很快陷入沈默。

四目相望,酒保臉上皺紋與傷疤的陰影在燭火微微浮動著,他的眼中卻是如此的堅定「夠了。」片刻後酒保打破了僵局「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的。明明你都已經來到了這裡,為什麼有退縮了呢?」

「雷,在經過那樣的失去後,你難道還沒醒悟嗎?為什麼,你是如此的愚蠢卻還能活到現在這副德性!」凱特的口氣愈加激動,片刻後才逐漸冷靜下來「任何的計算都顯示你的提議無異於自殺,死心吧。」凱特最後冷冷的補上一句,並起身準備離開。

「唉……」雷輕嘆了一口氣並默默拿出一封泛黃的信封交給了凱特。

「你所許諾給我的三個願望已經完成了兩個,如今,是告訴你我最後一個願望的時候了。

我看遍了世界上的所有珍奇植物,唯獨沒有看過夜鳴珠種出的樹所開的花,多麼希望你能夠為我實現這最後一個願望 小心安全!你的朋友 珍」

「珍…」凱特雙手顫抖著,那曾經令他魂牽夢縈的名字將他的回憶帶回的多年前…

「且慢,你忘了在我酒裡下藥的神秘女郎嗎?該不會他們的目的也是夜鳴珠吧?」凱特問道。

「好問題,我覺得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都特地派幫手來了,但我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要你不喝酒,憑我倆的身手,這種貨色五個、十個都擺的平。」

「我們年紀已不像當年了,別說得這麼肯定。」

「我覺得你是色慾薰心,記得我給過你的忠告吧!」

「你這人就是囉嗦,遠行的盤纏我可全靠你,這可是你慫恿的,別後悔。」凱特皺著眉頭說道,想確認對方想法是否堅定。

海風吹過夜晚的碼頭,粗糙斑駁的水泥地上除了在風中打轉的塑膠袋外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靠在大片生鏽侵蝕的鐵皮貨櫃旁,遠方的車燈沿著空蕩的馬路接近碼頭,停駛在一家歇業多時的海產店旁,凱特從車上下來。那台車在頭燈打在鐵捲門的反射光下顯得飽經風霜,引擎蓋上的多處污漬訴說著過去的遺忘。

在多年之前,這裡是何等的繁榮,沒有人相信黑夜有一天會降臨這塊寶地;在多年之後,歷經了滄海桑田已然成為一處荒廢的碼頭,兩個男人因為不同的理由再次回到同一個起點。閃爍的霓虹燈啊,飄香的章魚燒啊,記憶如海潮般湧現凱特的心頭;歌舞的人們啊,奇珍的寶藏啊,過往卻是朵帶刺的玫瑰;曾經的夥伴們啊,我深愛的夥伴們,為什麼我又回到了此處呢⋯⋯

「這是最後一次了。」凱特看著那黑影堅定的說道,雷的臉龐在煙斗微弱火光的映照下顯現,卻仍是那十年如一的自信。

「走吧!登船去對岸的雷米斯大陸吧!」雷道。

「現在除非是人販子、淘金船,誰還會航向那邊啊?那種蠻荒之地根本沒有定期航班。」凱特問道。

「我買了艘二手的船,雇了幾名經驗老道的水手,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開酒吧的,可不像你對人生毫無規劃。」

「我說三句,你總要回個十句。由得你,只要能確保平安抵達就好。」

說著兩人便步向碼頭。

在船上,兩人談到了計畫,出乎意外的,雷沒有任何計畫。

「沒有用的。」雷開了一瓶酒喝了一口說:「那裡被詛咒了。除了一些想錢想瘋的狂人之外,沒有人會自願踏上那片土地」他再猛灌了幾口接著說:「那是一片考驗意志與勇氣的荒土,隨時隨刻都在改變地形。峭壁、矮山、沙丘,一轉眼就會跑到你猜不到的地方。」最後,他把那瓶酒一飲而盡並盯著凱特的眼睛說:「如果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跳下去餵鯊魚至少不會死得太難看。」說完便大笑幾聲走向船艙。

終於,他們登陸了傳說中的雷米斯大陸,一切故事、寶藏與瘋狂的起源地。

夜晚的海風吹得人心底發涼,與之相反的是夜空中一輪令人產生溫馨感覺的皎潔明月。碼頭邊一路人馬鬼鬼祟祟的伺機而動。

「大姐頭,據來人回報,他們要到對岸的雷米斯大陸,您確定要跟過去嗎?」戴著迷彩頭巾的青年問道。

「都已到了這番田地,哪有可能懸崖勒馬?」吉普賽女郎訓斥同夥。

「雷米斯大陸有個稱號是冒險者墳場,您為了那件珍寶就要捨命一搏,這值得嗎?」

「為了達成教團的任務,這是向教主彰顯我們忠誠的時候。你這種不忠的態度要是傳到教主耳裡,當心小命不保。」吉普賽女郎威脅道。

「求大姐頭網開一面,別向教主通風報信。」

「你跟隨我多年,明白你是出於好意才建言,這次就先放過你,下次要是再說出有辱教主的發言,我可保不了你。」

「這是當然,感謝大姐頭大恩大德。」

語畢,一路人馬又動了起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收藏家的別墅。據說那是一棟矗立在沙漠正中間的宮殿。」凱特邊說邊指著手上那老舊的地圖:「理論上不斷往北移動就有機會找到,至於怎麼進去,到了再說。」

「就這樣,我還以為你做了那麼多年的學者會有什麼不凡的計畫呢。」雷挖苦道,然後出乎意料的,凱特並沒有回應他。

黃沙漫天,藍天和大陸在遠處接壤,除了幾棵硬邦邦的仙人掌和散落的大小石頭,就是千篇一律的沙堆。

「你聽過石龍草嗎?」凱特問。

「我只知道它是一種沙漠植物,怎麼了嗎?」

「雖然這裡的地形隨時都在改變,但是蟄伏在沙岩底下的石龍草卻不會改變方位。」

「但我們又沒透視能力,怎麼找得到埋藏在底下的石龍草?」

「石龍草跟一般植物一樣有向地性和趨光性,不過它生長的速度異常神速,還記得在十年前我們曾來到這片大陸吧?」

「你這地圖過了這麼多年,地貌早就變了,形同廢紙。」

「這張地圖的重點其實不在宮殿,而是標示石龍草所在地的地圖。」

「對了,我記得你從這裡抓了一隻不明生物回家養。」

「波吉才不是不明生物,要找到石龍草就要靠牠敏銳的嗅覺。」凱特反駁道。

「如果波吉也能順便探測水源,我們的旅途會更加順利。」雷挖苦道。

「哥兒們,你要求太多了。」凱特應道。

波吉從凱特的行囊中爬了出來,牠有著蜥蜴的雙眼,如蛇般的長條身體不過長滿毛髮,以及可以縮到身體裡的兩隻小手。

牠嘎嘎叫了兩聲,左右張望後往左邊迅速的爬去,並在一處下風處開始挖洞。

凱特一行人跟了上去,往下挖沒多久果然找到了石龍草,它如藤蔓般在地底筆直的往前。

「太好了!只要再找到一條石龍草就可以透過三角定位法大概確定宮殿的位置了。」

他們接著又在數百公尺處找到第二條、第三條…最後他們橫移了數公里,結果卻嚇壞了凱特。「太不可思義了,每一條都是平行的,這代表宮殿至少在數百公里的地方,或者,那是一座無比巨大的宮殿…」

「大姐頭,步入沙漠後就沒有遮蔽物,要如何跟蹤潛行呢?」戴著迷彩頭巾的青年問道。

「克林,笨問題。這就是我們特意繞路並雇用法師使用風魔法來加速航行,讓我們早他們一步登陸的原因。」吉普賽女郎說。

「就算早到了,我們也不知道寶藏所在地呀?」克林說。

「所以我們要喬裝成對珍禽異獸感興趣的學者,在半路上和他們結伴同行。」

「大姐頭真聰明,一般人對學者比較不會有戒心。」

「你們的言行最好能符合學者的身分,不要像個無知的莽漢,知道嗎?」吉普賽女郎加重語氣道。

「謹遵吩咐。」克林點頭答應。

夜晚,凱特作了一個夢。平整而一望無際沙漠中,筆直的石龍草向著看不見盡頭的遠方延伸,他一個人獨自走啊走,走啊走。就是那麼一瞬間,他停下了腳步,他不想走了。

他感受的到尋求夜鳴珠的渴望,但有一股無名的力量熄滅了他的動力,這份渴望就像是泡在水中的火苗一樣,無力。

他坐在地上感到焦躁不安,他想往前走,身體卻提不起勁。

「好累…」他心想。是疲憊,一股強大而來源不明的疲勞感壓在他的身上,那股疲勞化為無力感侵蝕著他的意志,背後的陰影越來越長⋯⋯

每當凱特意志薄弱的時候總會想起珍,那是他還是菜鳥研究員時的事,珍是指導教授的女兒,他有種能感染身邊的人的力量,能讓身旁的人感到如沐春風,而這感覺對凱特分外強烈。

內斂的凱特將對珍的好感埋藏在心中,因為他認為自己高攀不上珍,倒是珍像是看透他的心思一樣,把他當作無話不談的朋友。於是以作研究為由,他們攜手踏上了冒險。

凱特從惡夢中驚醒,帳篷外沙沙作響,一道一道的影子貼在帳篷上此起彼伏。他感知到大聲不妙,趕緊把其他人吼了起來。

然而拉開帳篷的時候,除了一些沙子流了進來之外,夜空下沙漠是如此的靜謐以至於幾乎可以聽到星星閃爍的聲音。

凱特難以致信,那些異動怎麼一瞬間就消失了。不過他在和其他人說明自己沒有發瘋的同時,也注意到帳篷似乎往下陷了一些。

直覺告訴他或許問題在底下,他試圖掀起帳篷一探究竟,沒想到帳篷卻像是底部張了吸盤,又拉又扯就是聞風不動。

最後,他偷偷的帳篷內開了一個小洞往下看,沒想到底部居然被石龍草緊緊纏繞著。僅僅一個夜晚,凱特對它們的生長速度與其他無法解釋的現象感到不可思議。

「哥兒們沒事吧!看來紮營時需要派人守夜,要是石龍草竄升到地面,就用火魔法燒了。」雷說。

「真是安逸太久,被你們看到窘態百出的樣子。」凱特訕笑道。

「你的感官神經都被酒精腐化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從失去愛人的傷痛中振作起來了吧!凱特。」

「我若沒做好覺悟,還會答應跟你來嗎?別囉哩叭嗦了。」

「你還嘴硬。對了,你的波吉要來點石龍草嗎?」雷問。石龍草肥厚的根莖咀嚼後會有汁,可以當作珍貴的水分來源。

「將它砍斷再搗碎榨汁比較保險,我可不想讓波吉被它穿腸破肚。」凱特打趣道。

凱特一行人收起帳篷時才看到,石龍草已經密密麻麻纏繞在帳篷的下方。

「燒了吧。」雷說道。凱特沒有阻止。

丹站了出來,往地上一拍,火舌從前方竄出湧向那片深綠色粗壯的藤蔓。赤紅的火焰混合著淡淡的橘與黃,纏繞在藤蔓上方逐漸累積擴大。表面的石龍草開始蜷縮、聚集,變成一張更緊密的網。

凱特和雷站在一旁,凱特小聲的說道:「這個成色,還差得遠呢。十年一箭,你的眼光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哼!」雷不滿的吐了一聲,然後向丹大喊「好了,停了。」

火焰散去,烏煙升起,留下一片黑黑的焦炭。雷上前踢了一角灰燼,焦炭底下的石龍草仍閃現著綠意。

「算了。走吧。」一行人朝著石龍草的生長方向出發繼續。

凱特見不遠處有一路人馬,做研究員打扮,想著自己以前也是研究員,頓時好感漸升。

為首的女性對凱特一行人打了聲招呼:「嗨!你們好。」他戴著探險帽和細框眼鏡,鏡片下是一雙睿智中帶著柔美的雙眸,棕色馬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扣人心弦的笑靨像極了珍,讓凱特不禁看得癡了。

「喂!哥兒們,你在發什麼呆?」雷拍了凱特一下又對大夥說:「這傢伙看到美女就是這副德性,我叫雷,他是凱特,怎麼稱呼你們呢?」

「哪裡,我叫賽雅,是野生植物研究員。」馬尾女性笑道,其餘的人也一一自我介紹。

「聽聞此處地理環境險惡,相逢即是有緣,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吧!」賽雅建議道。

「我倒是沒意見,你呢?凱特。」雷問道。

「嗯⋯⋯」凱特只是愣愣地附和道。

「看來這傢伙也沒什麼意見,那麼以後就多多關照了。」雷說。

「我們才要請多關照,希望往後能相處愉快。」賽雅笑道。

「等等,你們是來研究什麼的?」原本一語不發的凱特似乎注意到了什麼,突然問到。

賽雅不慌不忙的回答:「我們是來研究石龍草的,據我們的觀察發現,石龍草具有獨特的方向性且其對環境變化極為敏感,生長速度驚人,各項表現皆超出一般植物的能力,我們懷疑它之中保留的一部分的原始魔法,此行即是為了收集樣本以便進一步的調查。」

」凱特背光面對賽雅,刺眼的陽光打在他的背上,臉上的陰影使得賽雅看不見他的表情。

凱特沒有回應她的回答,場面一度變得幾分尷尬,雷見此情形趕緊打圓場,隨意扯了幾句便吩咐丹去和他們交換情報、盤點物資。

雷趁著空檔,拍了凱特的肩膀一派輕鬆的問:「本來不是看得入迷嗎?怎麼突然嚴肅起來了?」

「沒什麼,或許是我看錯了」凱特隨意的敷衍了過去,沒有多加解釋,便動身和其他人會合。

「對了,你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呢?」賽雅問向凱特。

凱特思忖著該怎麼解釋,總不能開宗明義的道破要去找夜鳴珠吧!畢竟它是稀世珍寶,要是被學者發現搞不好想收歸國有,拿去做研究。不提它的功能性僅作為一個收藏,它就深具價值,其瑩亮澄透的光澤可謂世所稀有。將其揣在懷裡還能根據體質變色,當作身體健康狀況的指標。

但最神奇的還是夜鳴珠種出的樹所開的花,傳說只要在夜色中站在其開滿了花的樹下,就能聽見思念的人的聲音,這也正是它被稱作夜鳴珠的原因。沒錯,只要有了夜鳴珠,就能再聽到珍的聲音了,凱特如此思索著。

凱特忖前思後、再三斟酌後回道:「我們要去拜訪住在沙漠中心宮殿的收藏家。」

「你是說史考特伯爵吧?聽說他是位性情古怪的人呢!沒想到你們會認識他。」賽雅說。

「嗯⋯⋯」凱特不置可否的敷衍道。

「我也想結識這位奇妙的收藏家,可以的話也介紹給我認識吧!」賽雅打趣的說。

凱特乾笑了幾聲,畢竟那座宮殿置身在如迷宮般的沙漠中,要找得到除了靠實力,也要靠運氣。

在眾人閒聊的同時,原本安靜的波吉突然從凱特的背袋中爬了出來,啪一下掉到沙地上。牠翻過身,對著一方的行囊發出「咕、咕」低沉的鼓動聲,雙頰變得寬扁並隨著發聲而快速震動。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著原本躺在一旁的行囊緩緩的下沈、下沉

凱特離那些行囊最近,卻是雷想都沒想打算撲過去拉住那些行囊。「等等!」凱特張開手臂擋住了他,拿起一旁的塊石頭丟了過去,在它即將落地之時,一隻由沙子構成的巨大手掌突然竄出抓住了石頭,那隻手大概有半台車大。

那隻沙掌發現抓到的只是一顆石頭,一旁的沙子也開始隆起,變成了另一種沙掌。那兩隻怪異的手掌往地上ㄧ撐,他的身體也跟著出現,然後是兩隻方正短小但和手臂一樣粗壯的雙腳。

沙怪站起來大吼了一聲徑直朝雷走去,他的腳步卻是無聲的。沙粒構成如岩石般方正的身軀與四肢,在陽光下不時反射著刺眼的光。

「他移動不快,包圍他!」「洛克,你上去擋住那大塊頭!」見來者不善,雷趕忙指揮列陣。

洛克用岩石魔法將自己的皮膚轉為堅硬的岩石站到沙怪面前與他對峙,原本都高人一個頭的洛克在沙怪面前就像是個小朋友,然而他的拳頭卻沒有因此軟弱。

砰咚一聲,洛克的拳頭像打入水面般,沙怪的身體化作流沙,剛剛的攻擊對牠毫髮無損。

情況危急,看來一般的物理攻擊對沙怪無法造成傷害。此時賽雅機敏地將石龍草盆栽丟向沙怪,石龍草有了附著的地方後便快速的生長,不一會功夫就把沙怪包裹的嚴嚴實實。石龍草能吸收附著物的水分,沙怪因此乾裂粉碎,眾人見狀歡呼叫好。

「我研究石龍草已有段時間,對其特性略知一二,所以才想試試可不可行,沒想到一試便成功了。」賽雅開心道。

「跟學者結盟真是結對了,看來我們要多收集點石龍草以備不時之需。」雷附和道。

「賽雅謝謝你,多採集點石龍草還能順便當波吉的存糧。」凱特說著便把波吉放回背包。

夜晚,一個人影摸黑走出了帳篷,在一旁沙地上弄著什麼,吉普賽女感覺到了細微的動靜,也跟了出去。

「賽雅。」吉普賽女說道「妳明明可以直接摧毀沙怪的,為什麼要隱藏實力,他們的力量是如此的可笑,我可以現在把他們全殺了。」她的音調漸漸加重:「和這些弱者走在一起,是一種恥辱!」

賽雅背對著她,簡單的問:「克林不是更弱嗎?妳怎麼不先埋了他?」邊說,邊拿起繫在腰間的藥瓶撒了一點,微弱的金光若隱若現。

吉普賽女不服氣的反駁「要不是他有教團的符咒保護,不然像他這種拖油瓶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別告訴我妳連那種低級的符咒都破除不了。妳只是不敢跟教團撕破臉吧。」賽雅講著:「妳應該有讀過大魔法師李多帕斯的禁咒之書吧?」她把兩邊的沙子往中間撥,將洞埋了起來,並用手輕拍了幾下,轉頭看向吉普賽女,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艾爾(吉普賽女的名字),知道那本書最後一頁寫的是什麼嗎?」賽雅的瞳孔在夜色中反射著如貓眼般綠色「『真正強大的力量,是恐懼感受不到的』。」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艾爾不滿的說道:「哼!那就是妳的道理?」

賽雅漫不在意的走過她的身旁「反正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弱,找到了東西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艾爾站在賽雅背後沒有回應,她靜悄悄的蹲低身子,眼睛瞇成一條線,將重力施加在右手,突然朝她暴衝,那一記重拳不偏不倚的打向她的後腦勺,賽雅卻在被接觸到的一瞬間化成了灰飄散無蹤,藤蔓從沙地上竄出纏繞全身,動彈不得。

「迷惑術,什麼時候?」艾爾咬著牙說,只見賽雅以半貓人的形態悠閒的坐在在一片矮岩壁上,翻過身倒掛在艾爾面前與她四目相對,以輕佻的口氣說道:「想偷襲我,還早呢!自己走回去吧。」說完便翻到岩壁的另一頭消失了,藤蔓也隨之退去。此時艾爾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離營地數公里遠的地方。

一早烈焰高照。「你們是從事什麼行業的呢?我聽說你們要去拜訪收藏家。」賽雅問向凱特一行人。

「我是個酒保,凱特是我店裡的常客,別看他現在這副慫樣,他也是小有學問,以前還是皇家研究院開頓教授的高徒呢!」雷挖苦凱特一番,凱特以眼神示意叫他有所保留。

「我對雷米斯大陸的地貌生態很感興趣,想必凱特先生也是同道中人吧!」賽雅笑道。

「叫我凱特就好,我的確曾經很感興趣,但現在只是單純想會會老友而已。」凱特淡然的說。

「你們怎麼認識的呢?」賽雅問。

「那是恩師開頓教授人脈廣,若沒恩師庇蔭,只怕以他個性還不願見我這無名小卒呢!」凱特這話虛實參半,他確實從恩師處聽聞伯爵名聲,然與之卻半點交情都沒有,但眼下只能見招拆招,掩蓋真實目的。

「真好奇他的人品如何?」賽雅說。

「身為晚輩可不好評論伯爵人品,還是請你眼見為憑吧!」凱特也不正面回應。十年前珍就是葬送在伯爵宮殿設下的陷阱,但凱特只怪自己粗心大意,連自己心上人的性命都無法拯救。

「我說賽雅啊」艾爾從背後拍了賽雅的肩膀「我們還離多遠呢?這裡可真熱啊!」並示意她跟自己到一旁。

艾爾壓低聲音諷刺的說:「真沒想到妳居然是這種人,我在第一次和妳交手時怎麼沒有發現呢?」言語中充滿對賽雅平常和善的表現的嘲諷。她們第一次交手時艾爾因為中迷惑術,連對方的身影都沒看到就敗了。

「哈哈,我偶爾想要調皮一下不行嗎?」賽雅笑笑的回應,看起來卻不像裝的,艾爾似乎若有所思,臉上浮現一股詭笑,沙地開始發生了變化

「地圖地圖在這裡。」克林氣喘吁吁的從一旁拿出他花了半天才找到的地圖,原來是他剛剛也聽到了艾爾的不滿,雷和凱特也跟了過來湊熱鬧。

艾爾原本緊握的雙手鬆開了,不甘願的哼了一聲。原本聚集的沙子也在一瞬間散掉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到底還有多遠,洛克則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眾人行了數日,某天來到一處地勢低窪的所在,凱特打開了記憶的開關,史考特伯爵的宮殿坐落於沙漠中心的盆地內,如此險要的地形才便於他佈置機關。此後可不比前幾天的旅程,危險程度成倍數上升,必須加倍提防。凱特不忘提醒眾人務必謹慎小心,當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然而,繞了一圈後卻什麼也沒找到,就好像那座宮殿不曾存在似的。石龍草仍然在往遠方延伸。凱特自己也不敢相信,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們又走了數日,所見的景致卻始終如一,翻過一座沙丘便是下一座沙丘。

「你真的確定我們走的方向是對的?」雷率先打破了著重覆的僵局。

「嗯,我也不知道。」凱特卻也回答得很乾脆「或許再也找不到了,誰知道呢?」

而聽到這句話,不僅是是雷,賽雅和艾爾也突然緊張了起來。

雷不安的問道「嘿,哥們,你該不會要說我們可能什麼都找不到,要空手而歸吧?」

凱特回答:「沒錯,這種可能確實存在,而且不遠了。」

雷面色凝重,沉思了一時半會後說道:「好吧,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讓大家失望。」

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過去,他們從未失手,至少沒有連目標都沒找到過。

突然間凱特的背包產生了動靜,波吉竄出包外,一股腦的便鑽進沙漠中。洛克協助挖洞,並用岩石魔法將挖出的沙強化成階梯,鋪在鑽出的地道內。

眾人循階而下,只見洞中的石龍草好不茂盛,被石龍草層層包覆的是一棟建築物,但從外觀上很難判斷它是一座宮殿。波吉又再一次立了大功,凱特獎勵了牠一些飼料,便把牠安置好。

從石洞的一隅難以窺見建築的全貌,然而從石洞望不見頂的高度、一根根低垂如觸手的鐘乳石都令人難以至信他們身處於沙漠的下方。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如果頂部是鐘乳石,為什麼我們現在腳下的卻是沙子而不是岩石甚至地下河?重點是我們上次來的時候它明明就在地表,我不認為這是我們在找的地方。」凱特湊到雷旁小聲的和他說。

艾爾在一旁也沒閒著,她在往下走的過程中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到達底部後更加確定了她的直覺「真有趣她無聲而詭譎的笑了下,接著向在一旁和凱特閒聊的賽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離開,賽雅看到了卻沒有回應,似乎沒有理解。艾爾對此感到不可置信。

一會兒克林跑到了賽雅一群人旁,結結巴巴的說:「大、大姐頭說,既然已經到宮殿,不如不如就在此先分開,我們先去調查這裡的石龍草,然後你們就、就可以先去調查宮殿。」

「看上去挺壯的,沒想到講起話來會這樣結巴。」雷揶揄道。

賽雅原本想拒絕,但是看到艾爾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便又不好再說什麼,便和凱特道別,還不忘說有事可以再聯絡。

「那傢伙見面時對妳不是戒心挺高的嗎,這麼快就鬆懈了,真是可笑。先走吧,等等還有好戲可以看呢。」艾爾不屑的吐槽了幾句,三人便轉頭和凱特一行人道別。

他們走出了石洞,經過漫長的旅途來到了生態豐富的熱帶雨林,一抬起頭就看到望不到盡頭的綠,有深有淺,在陽光強烈的照射下,逐漸變得透明,葉脈清晰可見,偶而傳來幾聲鳥鳴讓整個森林逐漸熱鬧起來,一群人緩慢地走,時不時發出了葉子沙沙沙的聲音,就會發現腳底下堆積了不知多久,各式各樣的腐葉。

「好渴啊~什么時候到呀,大姐頭?」艾爾大聲問向走在前的賽雅。

「就快到了,哪裡有個裡有個村落,去休息一下吧!」賽雅笑了笑。

艾爾的眼神就像燃起了一絲希望,重新調整步伐,賣力的往前衝,快速的跑到賽雅前面,並叫她走快點。

這時他們剛要來到村落,突然有個人叫他們:「給我等一下!我看你們是剛來這裡的冒險者吧?」

「有什么事嗎?」賽雅不太耐煩的說著。

「我叫阿勒爾,這些冒險者都是由我來帶進村落的,你們如果要去就跟著我來!」

艾爾催促著賽雅說道:「我們快進去吧!」

「那...好吧!不過大家都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走丟了!」猶豫的說。

「是!」大家隨後附和著。

「那個叫黑色頭髮藍色眼晴叫做阿勒爾的,我們決定要跟著你進村落,快點帶我們去吧!」

「好,那大家就和我來吧,這是我們村特制的鳳梨汁很好喝的,每個人都有,不過你們還真是厲害呢!能找到這裡?」阿勒爾意味深長地說著。

「還是要小心,這裡的人好像都武功高強,如果大意了就不好了」賽雅轉頭便向身後的大家再次提醒。

「快看那是...宮殿的東西怎么會在這裡出現?有人偷走了寶物?」艾爾懷疑一定是這個村裡的人偷的,叫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

 

賽雅踏進村莊,她回頭原本想要確認克林有沒有跟上,但當看見他們一路走來穿越的叢林時,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再仔細觀察才發現,那些樹的影子相對於太陽的位置根本不對,然後她才發現踩在腳底下的根本不是腐葉或土壤,而是純粹的沙子。

「怎麼會這樣子,我以為我們已經走出這片沙漠了一時間她還無法反應過來,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愣,直到克林發現她的異狀,上前打斷她的思緒,她才趕緊告訴兩人關於迷幻術的事。

「真有趣我怎麼會現在才發現呢?但能夠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釋放這樣的迷幻術,感覺這個村莊的人可能也不好惹」想到這,原本艾爾高漲的氣燄突然收斂了許多,堆起了一張友善的臉向阿勒爾問道:「鳳梨汁就不必了,我比較好奇的是那個貢在那兒的容器它的來歷。」

「這我恐怕無法回答你,但是我可以帶你去見長老,他或許會有答案。」

語畢,阿勒爾便帶領大家往村莊內部前進,他們才發現,裡面的人各個面黃肌瘦,但是看起來卻都相當快樂。

「這裡奇怪的很,明明是沙漠地形,卻有熱帶雨林。」賽雅說。

「大姐頭,你要不要喝?我因為太渴了,就跟他們要了一杯鳳梨汁,喝完感覺超high。」克林對著艾爾笑道。

「我說大小姐,你要不要也喝喝看啊?」艾爾說道。

「我看你把我引來這裡根本不安好心。這裡的居民喝的鳳梨汁其實是用有熱帶罌粟之稱的「恰特草」泡的茶,看克林現在的反應和居民人人面黃肌瘦又情緒高昂的樣子就知道。」賽雅指控艾爾。

「哎呦!我的大小姐,我們都是同個教團的耶,我憑什麼要這麼對妳啊?」艾爾回道。

「就憑我是教主正妻的女兒,而你是教主和外面女人撒的種,你從小就嫉妒我,恨不得我能消失,好繼承我的位子,我有說錯嗎?」賽雅凜然道。

艾爾聽了咬牙切齒,便待發作。

「不對!不對!熱帶雨林不就只是幻術嗎?我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沙漠會有這種奇怪的草….」賽雅變得有些癲狂。

「大夥,到了。」阿勒爾突然打斷了吵成一片的三人「往內走便是了。」

他們被引導到了一棟矮矮的沙屋,建築的角落被切得四四方方十分工整,從內部幾乎看不到窗戶。打開門便可見到長老坐在建築幽暗的底部一張樸素的椅子上打坐。

「那只是個普通的杯子,如果你們想要就拿去吧。」沒等他們發問,長老就先回答了問題,但艾爾還在氣頭上,聽也聽不進去,劈頭就是幾句髒話,接著咆哮道:「你以為你騙得過我嗎?那杯子明顯就是從宮殿裡偷出來的東西,我一看就知道了,你們還想隱藏?還說什麼沙漠中可以種出鳳梨笑死人了!一堆弱不禁風的人還想裝神秘,看我怎麼戳破你們可笑的謊言!」說完便順手踢翻倒了一旁的桌子,一步上去抓起了長老的領口,怒目直視著他問道:「告訴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萬萬不可啊⋯⋯」長老輕輕的回應了一句,雖然被艾爾吊在空中,卻還是雙手合十,顯得相當平靜,反倒是賽雅和克林,被艾爾突如其來的暴怒嚇得不輕,賽雅吞了吞口水,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或者說,他們會受到什麼樣的報復。

艾爾見長老沒有要真的回應她,便把他甩到一旁,穿過不知所措的兩人和面無表情的阿勒爾,一腳踢開了門準備離開。但走出門才發現,所有人居然都聚集在門口,穿著僧服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跪拜著同一個方向,口中唸著她聽不懂的咒語。

「夠了!給我滾!滾!」暴怒中的艾爾抓起一個個擋住她路的人狠狠的往一旁摔,卻沒有任何人反抗「我真的是受夠這鬼地方了!再加上這兩個白癡夥伴,我到底為什麼要出來這裡受罪!」

克林和賽雅緊跟其後也追了出去,但看到幾人被摔在牆上血肉模糊的樣子,克林忍不住吐了出來,結果這一吐才發現,他肚子裡根本就沒有食物,全部都是沙子。克林看到後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真的快不行了還是被嚇到,臉色顯得十分蒼白。

「搞什麼」賽雅看到了一時也是不知所措:「我們先跟上艾爾,不然分散了不好會合,但是不要被她發現,我們保持一段距離,等她氣消了再說,包括你現在的情況也是,等她氣消了再說。」說完便和克林趕忙離開了村子,沒有人阻止他們。

「我說那位小姐火氣很大呢!在還不清楚對方底細前,就將對方全給得罪了。」阿勒爾故作輕描淡寫的說。

「哦,你跟上我們啦!你說的的是艾爾那野丫頭吧?該說她是涉世未深,還是自信過剩呢?她這種火爆脾氣常讓我們置身險地呢!所以教主才把克林派到她身邊,想拘束拘束她,但也是徒勞無功罷了。」賽雅揶揄了一番。

「我想要等她哪一天墜入愛河,對那個人百依百順才有可能吧!哈」克林無奈的笑說。

「克林,其實你不蠢嘛!只是為了她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智商。我說阿勒爾剛剛都是你搞得鬼吧?為了探清我們這些外來者的虛實,所以演了一齣戲。」賽雅說。

「怎麼說?」阿勒爾回道。

「什麼長老、信徒和寶物,都是你故佈疑陣的對吧?」賽雅定睛凝視著阿勒爾說。

「是也不是。」阿勒爾淺笑道。

「打什麼禪機啊?算了,還不如回去和凱特會合,那丫頭有辦法就自己在沙漠生存,我早就受不了她那種唯我獨尊的態度了。」賽雅說。

「還不是大小姐你老是說話激怒她。」克林說。

「你這話就不對囉!克林,你雖然看似脾氣很好,也早已被她頤指氣使的態度恨得牙癢癢了吧?」賽雅道。

「我這個下人真沒權力這麼說。」克林只道。

「看似最不起眼的人才是最深藏不露的,要不然教主也不會派你到她身邊。你不只要幫教主監視她還要監視我對吧?」賽雅說。

「大小姐,監視這詞有點言重了。」克林說。

「是照顧對吧,克林?你事奉的大小姐一個個都這麼我行我素,我懂你很為難。」阿勒爾調侃道。

「阿勒爾你要跟著我們到什麼時候啊?你是收藏家史考特伯爵的人吧?」賽雅問道。

「你都挑明說了我也不多說,何況有貴客前來,不好好歡迎有失分寸呢!」阿勒爾一樣帶著淺笑回道。

「你那明擺著不是歡迎,是想蠱惑我們吧?」賽雅嘆道。

「這就是宮殿大門了嗎?看上去還有幾分落魄呢。」雷說道,順著火把的光源,兩扇高約三米的拱型大門映入眼簾,門的一角結滿了蜘蛛網,鑲嵌在中央的金屬門環早已鏽蝕得看不出原貌。

「你以為你在逛博物館嗎,你確定要從大門進去?」凱特遠遠的站在一旁插著手問道。

「嗯這麼說也是」雷轉過頭陷入了沉思,然而丹卻彷彿沒有注意到其他人一樣逕自向大門走去。「就在眼前了」他口中喃喃自語,碰的一聲轟然將原本緊密的大門推開,另外三人才回過神注意到丹。雷朝著他大吼了一聲,卻沒能阻止他步入黑暗之中。

推開大門後內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丹感覺到了什麼東西擋住了,正打算翻過去時那東西動了起來,翻過身來朝著他大聲咆哮。

「別...擋路!」丹絲毫沒有為那怪物動搖,反手一揮,火蛇從地面竄出朝它撲去,在火光的照耀下怪物的真面目顯現,居然就是不久前他們在陸地上遇到的沙怪。

就在沙怪被火蛇纏鬥時,雷才趕到丹身旁一把把他抓了回來,當雷看到答丹的正臉時卻是連連退了好幾步,他雙眼空洞,臉上佈滿血絲,被數條石龍草緊緊纏繞,幾乎要和肌肉融為一體。

雷心想丹沒救了,為了不被波及趕緊脫手退到一旁,並擋住凱特不讓他靠近。

賽雅因會瞬移魔法,不一會就來到伯爵宮殿外,剛好目擊此景,她用巨大術加強過的石龍草丟向沙怪,克林再用石龍草莖打造的劍砍斷丹和沙怪的連結,以防丹也被石龍草吸乾水分。凱德見狀趕緊餵丹喝水,以防他脫水。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賽雅妳出現的正巧。」雷感謝道。

「丹大哥恢復意識了嗎?」賽雅擔心道。

「他喝過水後,臉色好點了。要是沒有妳,我們也只能愣在一旁。虧我還是研究過石龍草的人,缺派不上什麼用場。」凱特自嘲的說。

「誰叫你這十年都在酒精中度日。我也老了,竟然只圖自保。」雷慚愧道。

「現在只能步步為營,道歉的話等丹大哥醒來再說吧!」賽雅勸解道。

「謝謝你,賽雅。」凱特滿懷感激的看著賽雅說道。

「哪裏的話。」賽雅淡淡的回道。雖然她輕描淡寫的表示,但她頭一次感覺被人信任,心情無比舒暢,遠離教團的爾虞我詐真好。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小說接龍 奇幻
    全站熱搜

    江 咔哩咔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